“洋学生被‘满洲国’捉去了六七十个,切了脖子,悬首四门,
“走路的个个都要受盘问,稍不留意,就被捉去,说是歹人。”
“我还听说半月前义勇军破了双阳,又到了省城的还骑岭上,
“大老徐害了怕,熙洽也着了慌。”说这话是张奉,把个个人脸面端详,
“我知道是怎样失的锦州,怎么失的沈阳,那全都是不抵抗,
“听说镇静的镇静,跳舞的跳舞,叫士兵服从,一晚送了无数人命,
“熙洽呢,他是多门[2]的学生,一迎,二迎,三迎,亲自到了土门岭。
“你们还记得吧,是九月十九,省城挂了日本旗子,日本兵进了城,
“大老徐急得心惊意乱,因为那两个日本女人长得真行,
“那天满街贴着安民的告示,不许人撕,撕就要割脖子[3],
“满城中作着军乐,日军把着入门,飞机嗒嗒飞着,撒着传单标语,
“记得吧,那是九月十九,那时,我们是有名有实地做了奴隶!
“那两三天中,日本帝国占了沈阳、辽阳、吉林、长春,
“占了营口、牛庄、沟帮子,听说打营口只有二十个人,
“他们进了锦州,是开着正步,叫着:‘一!二!一!二!……’
“他们一直赶到山海关,在北边,同时也进了宁古塔,占了卜奎,
“记得吧,那是九月十九,那时,我们成了明显的戴着铁链的奴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