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觉得自己也病了。
既然自己也病了,那出门买菜可能传染给别人;去医院,也有可能传染给医院里的人。
谁能不畏惧死亡呢?
未知总是让人恐惧的。
可是家里的存粮吃尽,他们还是留下了遗书,带着照顾已久的儿子在院子里挖了坑自杀了,死前的准备将他们三个人烧成了一堆灰,燃起来的火却仅限于院子中央,没有危及到外人。
这样连邻居都不愿意连累的老人,怎么愿意连累他们最疼爱的孙子呢?
周怀珠听完蒋聿说的这些,实在难掩心中的震惊,久久说不出话来。
“他们……太伟大了。”
平凡而伟大的感情。
周怀珠忍不住哭了出来。
反倒是蒋聿很平静,“好啦,有什么好哭的?我都没哭。”
硬朗的壳子终于是被少女的哭泣撬开了缝,他温软着声音哄道。
“你很疼吧?”
心很疼吧?
为什么还这样笑着跟她说话呢?
周怀珠说完这话,没有等蒋聿的反应,直接抱住了他。
“我都不在乎,只要你没犯罪,我们可以,我主外你主内,我来挣钱,你照顾家里就好;当不当兵也无所谓,你开心就当,不开心去我哥的厂里或者公司里工作,只要你别觉得不好意思,就把自己当我哥的亲弟弟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