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是他的啦——从头到脚,连皮带骨都归他啦!”费乐生说,不过他声音那么微弱,她关门时候没听见。她因为害怕小学教师见到她,感情上又来个反弹;或许同时因为从男人角度看,她这次移情别恋算不得一杆子到底,倒是不伦不类,似是而非,所以她有点羞于启齿,不好跟他说她跟裘德的关系至少到目前还说不上万事俱备呢。费乐生一边躺着,一边心里描画那个穿戴得漂漂亮亮的女人,她竟能把同情和嫌恶配成一味,教你服了之后神魂颠倒到发狂程度;她还顶着他的姓,却又心急火燎地要跑回情人家里。这时他真像掉进了地狱,辗转反侧,尝尽绝望之苦。
季令安对费乐生的遭遇时刻在心,而且非常认真地关切他本人的状况,所以一个礼拜总有两三回爬山到沙氏顿看望他,一来一去足足有九英里,而且必得在他学校工作辛苦一天之后,茶点与晚饭之间才行。苏来过之后,他头一回来,他的朋友正呆在楼下。季令安注意到他的朋友的神色不像往常那样心清骚乱,而是换了镇定自若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