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服必要的药物和打针,不动手术可以吗?”张佩兰母子对日本医生仍然存有戒心。
“服药打针,如果在五天前可以,现在不行了。”寺田断然摇头。
“请师母和师弟放心,寺田大夫是个医德医技都很高的医生,还是尊重他的意见动手术为好。”川本劝说道。
“大帅已病成这个样子,再耽误不得了;赢得时间就为他赢得生命,请嫂子和侄儿不要犹豫了。”齐燮元极力赞成。
张佩兰母子眼里噙着泪水,默然点头表示同意。但张佩兰仍不放心,见利黛子在取注射器,她拿起一支麻醉剂看了看,见玻璃管上用英文写着“奴佛卡因”,才放下心来。可是,当寺田从六处切开红肿的牙龈,用镊子夹着药棉,蘸着剧毒药剂,装着清除脓血,在各个切开口反复搅动,又在喉咙口反复擦抹,让毒剂充分进入吴佩孚体内时,张佩兰母子已经完全丧失了警惕。
由于剧毒药剂的作用,吴佩孚进入昏迷状态。当晚10点左右,这个自从1915年开始发迹,曾经历连年穷兵黩武,制造战乱,镇压革命,一度使人们陷于生灵涂炭境地的一代军阀就一命呜呼了。吴佩孚这么一死,他投降日本侵略者的计划也终于未成事实。
第二天,汪精卫和多田假惺惺地分别发唁电、写悼词,对吴佩孚的死表示“哀悼良深”、“不胜悲痛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