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子哥儿笑容僵持了瞬间,也正是这一瞬间,我觉得,我说对了。
眼前这人,正是当今天子,是他一纸招贤榜,让我不远万里来到帝都长安,而他今日乔装来此见我的真正目的,只有一个:试探于我,收降于我。
而后,锦衣公子故作随意地问道,“壮士何来此言啊?”
“沧州匪患,公子可知晓?”
锦衣公子淡然地点了点头,“略有耳闻。”
“这块儿狗皮膏药,拿掉了还会再长,扯下来还练车肉皮,我沧州的百姓,被它折磨的死去活来。我曾在沧州剿匪十七年,荡平匪患后,我曾无数次问自己,为何一个小小的匪患,居然狗皮膏药般粘了沧州百姓十余年?”
我记得我当时看着繁华街道,言语十分冷漠,纵然有情感流露,也绝不是温情,而是痛苦、雠懟、悲怆。
“现在呢?找到答案了?”公子哥儿动了动屁股,开始认真起来。
“沧州的世族老爷们既然想高高在上,让本就稀少的百姓们俯首帖耳,就必须寻找一些令百姓畏惧的敌人,只要沧州匪患仍在,大家自然而然地就会归附世族以求保护,他们的地位、权势和利益,会随着这种恶性循环,与日俱增,最后列土封疆,独霸一方。”
公子哥不言不语,良久,他继续对我说道,“继续说下去。”
那时的我心想:既然天子要收降我,必然是想听些真话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