赛夏迎上来说:“唉!就是啊,当时要不那么办,他只好自杀。”
“那末从此不提了。”夏娃轻轻的回答。“带他到巴黎那个陷人坑去的女人真是十恶不赦!再说,大卫,你父亲心肠也真硬!咱们就不声不响的受罪吧。”
大卫正要说几句体己话安慰女人,忽然听见门上轻轻敲了一下,玛利红带着又高又胖的高布穿过外面一间屋子走进来。
玛利红说:“太太,我跟高布知道先生太太心里着急,我们俩一共有一千一百法郎积蓄,觉得存在太太这儿再妥当没有……”
“再妥当没有。”高布很热情的重复了一句。
大卫说:“高布,咱们一辈子也不分手的了。你拿一千法郎去交给诉讼代理人卡乡存起来,要一张收据;余下的我们留着。高布,不论人家用什么方法打听我做些什么,什么时候出去,带什么东西回家,你一个字都别提;我派你去收草料,别让人看见……你知道,高布,有人会千方百计引诱你开口,许你成千上万的钱……”
“许我几百万,我也不泄漏一个字!部队里的命令,我不是服从惯的吗?”
“好吧,我的话交代过了。你把钱送给卡乡先生,请柏蒂-格劳先生到场做个见证。”
亚尔萨斯人回答说:“是,先生。我只希望将来有了钱,把这个讼师揍一顿!我讨厌那副嘴脸!”
胖子玛利红道,太太,这个人真好,身子结实得象土耳其人,脾气和顺得象绵羊。做他老婆才福气呢。把我们的工钱——他叫做私蓄,——存在太太这儿,是他想出来的。他口齿不清,转的念头可挺好,反正我听得懂他的话。他还想到外边去干活,不花我们的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