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自己才不要脸呢,太太,请原谅我这么说,你简直是头母牛。”
这一阵对骂在我听来恰如乐声般动听,我内心既委屈,又对纳塔利娅感激,心头激动,强忍住把泪水咽了下去,直憋得喘不过气来。
过了一会儿老板慢慢地上了楼梯到阁楼里来,紧挨我在人字梁的系条上坐了下来。他边理着头发,边说:“彼什科夫小老弟,你怎么这样不走运?”
我默默转过身去。
“你到底骂起人来太不成体统了。”他接着说了这么一句,我对他说:“等我能走动,就离开你们……”
他默默地坐了一会儿,一个劲儿抽着烟,最后眼盯着烟头看了看,低声说:“有什么法子,你看着办吧!你已经岁数不小了,自己知道,以后怎么办更好……”
我终于走了。像上次一样,我始终可怜他。
此事发生后的第四天,我离开了这个家。我非常想跟“玛尔戈皇后”道个别,但我缺乏勇气去见她,坦白地说,我盼着她主动叫我去。
我在与她小女儿告别时请她转告:“告诉你妈妈,我非常,非常感激她!你能说吗?”
“能。”她答应道,同时温柔而甜蜜地笑了笑,“明天再见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