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么,抱歉了。”说完这句,他扣上了电话。
我站在巨大的玻璃门前,对面的人手握着手机,另一只手撑着门,以一个怪异的姿势站立着,像濒临死亡的兽。
原来,这就是我。
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慌乱,是因为傅亚斯对李维克的质疑,或许是因为别的,总之,我的大脑很乱,像上百个电视频道同时播放,各种画面台词夹杂着电流不停地冲击着。
我感觉自己就像要爆炸。
我不知道自己在阳台站了多久,热风夹杂着沙尘往我脸上袭来,它们进入了眼睛,在我的眸子里肆虐,折腾出我一眼的泪。
周舟在屋里,隔着一面玻璃门与我对视,眼神充满了探究。
“你别问,什么也别问!”我隔着玻璃对她大吼,“我求你了。”
她岿然不动,继续打量我,最后表情一敛:“面还吃不吃,不吃把碗给洗了。”
我想,现在的我看起来肯定很可笑。
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,在阳台哭得稀里哗啦,哭完连眼泪都没干就要回到厨房洗碗。更糟糕的是,我连碗都洗不好,它带着一身的洗洁精从我手上溜走,在地上开花,碎成了好几块。
周舟听见响动,回头看了一眼,又继续表情漠然地看文件。
很多时候,我觉得周舟像个男人,干练犀利的男人,只要你不想说,只要你让她别问,她便会尊重你,任由你憋到自己忍不住,期间再好奇都不会过问一句,冷漠得像陌生人。我不能说这是好还是坏,但在这时我是感激她的,如果她开口问我为什么哭,我要如何告诉她我的前男友给我打来电话,说我现男友和他的继姐一起从酒吧出来,看起来非常亲密根本不像姐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