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一起回到小客厅,饭桌已经摆好:只有他和高丽纳两个人的刀叉。他不由得问戏班子里的同伴在哪儿。
“不知道,”高丽纳做了个满不在乎的手势。
“你们不一起吃饭吗?”
“没那回事!在戏院里碰见已经够受了!……还得一块儿吃饭吗?……”
这一点和德国习惯大不相同,他听了又奇怪又羡慕。
“我以为你们是个很会交际的民族呢!”
“那末,”她回答说,“难道我不会交际吗?”
“交际的意思是过集团生活。我们这儿是要大家混在一起的!男的,女的,小的,从出生到老死,都是团体的一分子。什么事都得跟大家伙儿一起做:跟大家一起吃饭,一起歌唱,一起思想。大家打嚏,你也跟着打嚏;要不是跟大家一块儿,我们连一杯啤酒都不喝的。”
“那可好玩喽,”她说。“干么不在一只杯子里喝呢?”